沈繡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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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繡蕓
8、
再睜開眼，章鳳翹呆呆地望著紅羅帳頂，心裏一片茫然。
忽然，她想，我是不是又重生了？
她立馬坐了起來，想下去找自己的母親，卻失望地看到姜婉瑩走了進來。
“章姐姐，你怎麽下床了” 她趕忙走過去扶住，“你的身子還很虛弱，多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“婉瑩，我娘呢？”
“章姐姐，你……你還是休息吧，四哥讓我別跟你說這個。”
“你說，我娘怎麽了？”章鳳翹死死抓住她的手腕，目光裏滿是哀求。
“她……她被砍中了脖子，一刀斃命，已經過世了。”姜婉瑩淚盈於睫，顫聲道：“姐姐你節哀，不要再哭壞了身子……”
章鳳翹虛弱地動了動唇角，終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，好像千斤頂重重地壓在心頭，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她只是悶悶地坐在床上坐了許久，隨後低聲說了一句：
“婉瑩，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。”
“好，那你好好歇著，我叫人給你煮點參湯。”
姜婉瑩走出了房間，恰好碰到了風塵仆仆回到姜府的姜啟。
“哥，你去哪裏了？”
“噓，你小聲點兒。”姜啟將她拉到花廊下，“這事，你可千萬別和你章姐姐說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去查了查黑衣人的來歷，這結果，恐怕不是鳳翹能承受的。”
“是誰？”
“是賈家。”
“那個賈家？”姜婉瑩又問道：“可是為什麽？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章鳳翹倚門而立，聽了半晌，忽然想到了什麽。
兩天後，賈長卿終於又騎上了那匹系著紅綢花的紅鬃馬，春風滿面地騎到沈府，將新嫁娘沈繡蕓迎接回了自己家。
雙方的親戚朋友都來賈家赴宴，一時之間，賈家大門，賓客滿朋，絡繹不絕，好不熱鬧。
賈長卿高興極了，但也不免想到那個在新婚當天，就提著裙裾離他而去的女子，她一襲火紅的嫁衣，決絕的面龐仍然那麽鮮活地映在腦海裏。
這讓他感到一絲惆悵，雖然志得意滿又如何，終究是曾經滄水、除卻巫山……唉……
就在他傷感之際，他在賈府門口迎接來往賓客的時候，突然，再次看到了，那一張熟悉的面龐。
“栩栩！”賈長卿失聲叫道，“栩栩，你怎麽來了？”他的心裏竟然有一絲驚喜、一絲甜蜜。
章鳳翹那張俏麗可愛的臉頓時變得綺麗猙獰，她冷笑道：“恭喜你，賈公子，你居然還有心情成親，果然只有你如此狠心涼薄之人，才能做到！”
賈長卿先是一驚，轉而怒道：“到底是誰狠心涼薄？章鳳翹，你有完沒完？今日是我大婚，我不想跟你計較，你要是想討杯喜酒，看在舊交的份上，我倒還能請你！”
“請我？怎麽，還想給我酒裏下毒？”
“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！”
章鳳翹看著來來往往的賓客，當即叫嚷起來，“賈家雇兇殺人，天理不容！居然還有心情宴請賓客，真是應了那句老話："仗義每多屠狗輩，負心皆是讀書人"！賈家真是喪盡天良，賈家有此子孫，真是辱沒門楣！”
“章鳳翹！！別喊了！”賈長卿一把拉住她，捂住了她的嘴。
幸虧舅舅蔔仕仁出馬，和賓客們解釋道：“不知哪裏來的瘋婆娘，大家不要見怪，請隨我進去吃一杯，壓壓驚。”說罷，引著最後幾個賓客都進了大堂。
章鳳翹狠狠咬了他一口，賈長卿疼地松開了手，“賈長卿，你不是人！你竟然叫人來殺我！就這麽恨我嗎？？我到底怎麽了你？不是你死活不肯娶的嗎？我如了你的意，如了你娘的意，如了你全家的意，你還想怎樣？”
賈長卿看著幾近瘋狂的章鳳翹，心臟似被狠狠揪了一下，他扶起悲痛欲絕的章鳳翹，問道：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章鳳翹一把將他推開，拂去眼角邊最後一滴淚水，譏諷地笑道：“呵，還裝蒜呢，你會不知道你的好母親、好舅舅，幹的好事？你還我母親的命來！”
賈母這時聽見動靜，早趕了過來，著忙吩咐兩個小廝便將章鳳翹推出了門外，“章鳳翹，不要在這裏撒潑！否則我叫官府來抓你！”
賈長卿怒目瞪向母親，“娘，你竟然……”
他跨出大門，推開兩個小廝，將章鳳翹一把扶起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什麽？”賈母眼珠子都翻上了天，一把拉住賈長卿的衣袖，“你瘋了？沈小姐還等著拜堂呢！你敢走一步試試？”
章鳳翹甩開賈長卿的手，白了他一眼，“別碰我，你這個殺人兇手！”
賈長卿看著有些神志不清的青梅竹馬，一時間心亂如麻，破天荒地將她一把抱起，走下了臺階。
“長卿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就在這當口，沈繡蕓的聲音從門後傳來，賈長卿又猶豫起來了，他轉過頭去，正對上妻子淚水漣漣的雙眼。
“繡蕓，對不起，她這個樣子，我真的放心不下。”
沈繡蕓含淚笑道：“傻瓜，你怎麽抱著章小姐往外跑，萬一路上著了涼怎麽辦？不如你抱她到西廂房，我叫人請個大夫來看看？”
賈長卿猶豫了一會兒，說道：：“那好。”
“我不去我不去！這宅子裏，有鬼！有好多鬼！吃人呢！我不去！”
“別怕！沒事的，你放心、放心。”
9、
賈長卿將她放在西廂房的床上之後，便回到大堂和舅舅一起接待賓客，房間裏只留下了賈母和沈繡蕓。
“母親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？這位章小姐到底是何人呀？”
賈母眉頭一皺，猶豫了一會兒，簡略地說道：“這小蹄子以前勾引我們長卿，非要嫁到我們家來，不知什麽原因，大婚當天又跟人逃走了。如今見我兒又覓得了一段良緣，想必是跟的男人不行，又回頭來找長卿了。就為著讓長卿可憐她，竟誣陷我們賈家雇兇殺人。沈小姐，你說氣不氣人，我們長卿心腸最軟的人了，哪經得起她這樣糾纏？”
“哦，原來如此。”沈繡蕓輕蔑地笑了一聲，“我道是什麽來頭呢。母親，您也真是太好性子了，竟由得她胡來？”
“那你說怎麽辦？”
“來人！”沈繡蕓喊來幾個小廝，“給我亂棍打死，扔到井裏去。”
賈母聞言，不由心驚肉跳，好厲害的兒媳婦……
章鳳翹被人從床上拽了下來，幾根手腕粗的木棍已經準備妥當。
“給我打！”
忽然，大堂之上又鬧哄哄起來，但見丫頭春喜匆忙跑過來，道：“小姐，姜家過來要人了！”
“姜家？哪個姜家？”
“就是內閣首輔姜大人的家裏。”
沈繡蕓心神一震，臉上有了幾分怯意，“他們來幹什麽？”
“小姐，打還是不打？”
“繼續啊！”沈繡蕓叫道，扶了扶頭上的鳳冠，便朝著大堂走去，剛踏出門，姜婉瑩已經帶著一行隨從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。
姜婉瑩當下也不客氣，剛一照面，就揚手給了沈繡蕓一巴掌，“狗奴才，憑你也敢擋本小姐的路？”
沈繡蕓登時臉上漲的通紅，罵道：“你是何人，竟敢打我？”
姜婉瑩這才看清打錯了人，笑著賠不是，“哎喲，真不好意思，竟看錯了人，還以為也是來擋我路的奴才呢。”
“你！你是誰？憑什麽擅闖賈家？”
姜婉瑩沒有回答，先帶人沖進給了西廂房，將挨了幾棍子的章鳳翹一把扶起就走。
沈繡蕓又氣又惱，大叫道：“你是何人，連我賈家的事也敢管？”
姜婉瑩回過頭，瞪了她一眼，“哼，我父親乃是內閣首輔，我是姜家的七小姐！怎麽，不能管麽？”
沈繡蕓立馬變了臉色，盈盈一笑，福了福身子，向姜小姐行了個禮，“原來是姜七小姐，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，這廂，給您賠罪了。不過，我們賈家的事情，就不麻煩七小姐來操心了吧？”
“你們賈家的事情我是管不著，可是我們姜家的人你也別想動！”
“姜家的人？”沈繡蕓柳眉微蹙。
姜婉瑩正色道：“你要亂棍打死的這位姑娘，可是我四哥的人，你敢動她試試？還有，你們賈家雇兇殺人，殺的可是我四哥的岳母大人！我想沈小姐也向來知道，我四哥向來做事狠辣，不留情面，你可得想清楚了！”
沈繡蕓眼皮一跳，額角滲出細細的汗珠，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：“雇兇殺人這事，可得講證據，我看這事，可不能妄下定論。這章小姐，啊不，未來的姜少夫人身子這麽弱，不如先請個大夫瞧瞧，我隨行帶的嫁妝裏有幾只千年老參，要是姜小姐不嫌棄的話……”
姜婉瑩翻了個白眼，“哼，我嫌棄得很，你的臟東西就不必獻上來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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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、
再睜開眼，章鳳翹呆呆地望著紅羅帳頂，心裏一片茫然。
忽然，她想，我是不是又重生了？
她立馬坐了起來，想下去找自己的母親，卻失望地看到姜婉瑩走了進來。
“章姐姐，你怎麽下床了” 她趕忙走過去扶住，“你的身子還很虛弱，多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“婉瑩，我娘呢？”
“章姐姐，你……你還是休息吧，四哥讓我別跟你說這個。”
“你說，我娘怎麽了？”章鳳翹死死抓住她的手腕，目光裏滿是哀求。
“她……她被砍中了脖子，一刀斃命，已經過世了。”姜婉瑩淚盈於睫，顫聲道：“姐姐你節哀，不要再哭壞了身子……”
章鳳翹虛弱地動了動唇角，終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，好像千斤頂重重地壓在心頭，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她只是悶悶地坐在床上坐了許久，隨後低聲說了一句：
“婉瑩，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。”
“好，那你好好歇著，我叫人給你煮點參湯。”
姜婉瑩走出了房間，恰好碰到了風塵仆仆回到姜府的姜啟。
“哥，你去哪裏了？”
“噓，你小聲點兒。”姜啟將她拉到花廊下，“這事，你可千萬別和你章姐姐說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去查了查黑衣人的來歷，這結果，恐怕不是鳳翹能承受的。”
“是誰？”
“是賈家。”
“那個賈家？”姜婉瑩又問道：“可是為什麽？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章鳳翹倚門而立，聽了半晌，忽然想到了什麽。
兩天後，賈長卿終於又騎上了那匹系著紅綢花的紅鬃馬，春風滿面地騎到沈府，將新嫁娘沈繡蕓迎接回了自己家。
雙方的親戚朋友都來賈家赴宴，一時之間，賈家大門，賓客滿朋，絡繹不絕，好不熱鬧。
賈長卿高興極了，但也不免想到那個在新婚當天，就提著裙裾離他而去的女子，她一襲火紅的嫁衣，決絕的面龐仍然那麽鮮活地映在腦海裏。
這讓他感到一絲惆悵，雖然志得意滿又如何，終究是曾經滄水、除卻巫山……唉……
就在他傷感之際，他在賈府門口迎接來往賓客的時候，突然，再次看到了，那一張熟悉的面龐。
“栩栩！”賈長卿失聲叫道，“栩栩，你怎麽來了？”他的心裏竟然有一絲驚喜、一絲甜蜜。
章鳳翹那張俏麗可愛的臉頓時變得綺麗猙獰，她冷笑道：“恭喜你，賈公子，你居然還有心情成親，果然只有你如此狠心涼薄之人，才能做到！”
賈長卿先是一驚，轉而怒道：“到底是誰狠心涼薄？章鳳翹，你有完沒完？今日是我大婚，我不想跟你計較，你要是想討杯喜酒，看在舊交的份上，我倒還能請你！”
“請我？怎麽，還想給我酒裏下毒？”
“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！”
章鳳翹看著來來往往的賓客，當即叫嚷起來，“賈家雇兇殺人，天理不容！居然還有心情宴請賓客，真是應了那句老話："仗義每多屠狗輩，負心皆是讀書人"！賈家真是喪盡天良，賈家有此子孫，真是辱沒門楣！”
“章鳳翹！！別喊了！”賈長卿一把拉住她，捂住了她的嘴。
幸虧舅舅蔔仕仁出馬，和賓客們解釋道：“不知哪裏來的瘋婆娘，大家不要見怪，請隨我進去吃一杯，壓壓驚。”說罷，引著最後幾個賓客都進了大堂。
章鳳翹狠狠咬了他一口，賈長卿疼地松開了手，“賈長卿，你不是人！你竟然叫人來殺我！就這麽恨我嗎？？我到底怎麽了你？不是你死活不肯娶的嗎？我如了你的意，如了你娘的意，如了你全家的意，你還想怎樣？”
賈長卿看著幾近瘋狂的章鳳翹，心臟似被狠狠揪了一下，他扶起悲痛欲絕的章鳳翹，問道：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章鳳翹一把將他推開，拂去眼角邊最後一滴淚水，譏諷地笑道：“呵，還裝蒜呢，你會不知道你的好母親、好舅舅，幹的好事？你還我母親的命來！”
賈母這時聽見動靜，早趕了過來，著忙吩咐兩個小廝便將章鳳翹推出了門外，“章鳳翹，不要在這裏撒潑！否則我叫官府來抓你！”
賈長卿怒目瞪向母親，“娘，你竟然……”
他跨出大門，推開兩個小廝，將章鳳翹一把扶起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什麽？”賈母眼珠子都翻上了天，一把拉住賈長卿的衣袖，“你瘋了？沈小姐還等著拜堂呢！你敢走一步試試？”
章鳳翹甩開賈長卿的手，白了他一眼，“別碰我，你這個殺人兇手！”
賈長卿看著有些神志不清的青梅竹馬，一時間心亂如麻，破天荒地將她一把抱起，走下了臺階。
“長卿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就在這當口，沈繡蕓的聲音從門後傳來，賈長卿又猶豫起來了，他轉過頭去，正對上妻子淚水漣漣的雙眼。
“繡蕓，對不起，她這個樣子，我真的放心不下。”
沈繡蕓含淚笑道：“傻瓜，你怎麽抱著章小姐往外跑，萬一路上著了涼怎麽辦？不如你抱她到西廂房，我叫人請個大夫來看看？”
賈長卿猶豫了一會兒，說道：：“那好。”
“我不去我不去！這宅子裏，有鬼！有好多鬼！吃人呢！我不去！”
“別怕！沒事的，你放心、放心。”
9、
賈長卿將她放在西廂房的床上之後，便回到大堂和舅舅一起接待賓客，房間裏只留下了賈母和沈繡蕓。
“母親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？這位章小姐到底是何人呀？”
賈母眉頭一皺，猶豫了一會兒，簡略地說道：“這小蹄子以前勾引我們長卿，非要嫁到我們家來，不知什麽原因，大婚當天又跟人逃走了。如今見我兒又覓得了一段良緣，想必是跟的男人不行，又回頭來找長卿了。就為著讓長卿可憐她，竟誣陷我們賈家雇兇殺人。沈小姐，你說氣不氣人，我們長卿心腸最軟的人了，哪經得起她這樣糾纏？”
“哦，原來如此。”沈繡蕓輕蔑地笑了一聲，“我道是什麽來頭呢。母親，您也真是太好性子了，竟由得她胡來？”
“那你說怎麽辦？”
“來人！”沈繡蕓喊來幾個小廝，“給我亂棍打死，扔到井裏去。”
賈母聞言，不由心驚肉跳，好厲害的兒媳婦……
章鳳翹被人從床上拽了下來，幾根手腕粗的木棍已經準備妥當。
“給我打！”
忽然，大堂之上又鬧哄哄起來，但見丫頭春喜匆忙跑過來，道：“小姐，姜家過來要人了！”
“姜家？哪個姜家？”
“就是內閣首輔姜大人的家裏。”
沈繡蕓心神一震，臉上有了幾分怯意，“他們來幹什麽？”
“小姐，打還是不打？”
“繼續啊！”沈繡蕓叫道，扶了扶頭上的鳳冠，便朝著大堂走去，剛踏出門，姜婉瑩已經帶著一行隨從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。
姜婉瑩當下也不客氣，剛一照面，就揚手給了沈繡蕓一巴掌，“狗奴才，憑你也敢擋本小姐的路？”
沈繡蕓登時臉上漲的通紅，罵道：“你是何人，竟敢打我？”
姜婉瑩這才看清打錯了人，笑著賠不是，“哎喲，真不好意思，竟看錯了人，還以為也是來擋我路的奴才呢。”
“你！你是誰？憑什麽擅闖賈家？”
姜婉瑩沒有回答，先帶人沖進給了西廂房，將挨了幾棍子的章鳳翹一把扶起就走。
沈繡蕓又氣又惱，大叫道：“你是何人，連我賈家的事也敢管？”
姜婉瑩回過頭，瞪了她一眼，“哼，我父親乃是內閣首輔，我是姜家的七小姐！怎麽，不能管麽？”
沈繡蕓立馬變了臉色，盈盈一笑，福了福身子，向姜小姐行了個禮，“原來是姜七小姐，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，這廂，給您賠罪了。不過，我們賈家的事情，就不麻煩七小姐來操心了吧？”
“你們賈家的事情我是管不著，可是我們姜家的人你也別想動！”
“姜家的人？”沈繡蕓柳眉微蹙。
姜婉瑩正色道：“你要亂棍打死的這位姑娘，可是我四哥的人，你敢動她試試？還有，你們賈家雇兇殺人，殺的可是我四哥的岳母大人！我想沈小姐也向來知道，我四哥向來做事狠辣，不留情面，你可得想清楚了！”
沈繡蕓眼皮一跳，額角滲出細細的汗珠，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：“雇兇殺人這事，可得講證據，我看這事，可不能妄下定論。這章小姐，啊不，未來的姜少夫人身子這麽弱，不如先請個大夫瞧瞧，我隨行帶的嫁妝裏有幾只千年老參，要是姜小姐不嫌棄的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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